四叶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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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金喋血记连载之一把头恶言伤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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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有人在阿尔泰山的5号沟采到了一块重约二千余克的狗头金,霎时,各方人物闻风而动,磨拳擦掌。阿尔泰山深处刀光剑影,掀起了一场鲜为人知的血雨腥风。

(一)

初冬的清晨,天气冷的出奇。虽说天已大亮,但阿尔泰山的5号沟却还被浓浓的晨雾笼罩着。

这是一条海拔二千多米、南北走向的山沟。沟内陡峭的山坡上布满了参天的林木,光颓的树枝密密地交织在一起,偶尔还可以看见枝条上稀疏的挂着的几片枯黄的树叶,山风吹过时,在晨羲中无精打采瑟瑟作响,似乎在向苍天诉说这方世界的冷酷无情。

山沟的底部有一条十多米宽的小河道将这片森林分成了东西两半。此时太阳的光线已照射过来,晨雾也渐渐散去。慢慢的河的西岸已被灿烂的阳光包围。阳光透过参差的斑驳的树木,一声不响,轻轻迈着脚步向东岸蔓延去。

在一段较开阔的河滩处有几间简易的木棚孤零零的凸现在那里。木棚内有人影晃动。一会儿,木棚内透出了光灯,随着“咣光”一声沉闷的开门声响,母鸡下蛋似的从门内蹦出了一个人来,他两只手提着裤子,急匆匆的朝木棚后走去,他一边走嘴里还在低声嘟噜着。待他解完手从木棚后走到木棚前面的一片空地上时,已系好裤子,他又揉了揉眼睛,然后拉长声音公鸡似的喊叫了起来:

“出----工----了,出----工----了”。

喊声过处,距离他脚下不远处的几个地窝子里有如老鼠出洞似的慢慢钻出了许多人。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枯瘦如柴。他们一边用手梳理着散乱的头发,一边整理着他们破烂不堪的衣衫,慢腾腾的朝木棚聚去。霎时木棚周围已黑鸦鸦的聚集了许多人。人们在三三二二的埋怨着

“他娘的,喊这么早出工,给他老爹出宾还是给他丈母娘送丧,让老子睡不好”

“‘丧门神’他狗日的昨晚上搂着‘一枝花’快活够了,大清早就来折腾咱爷们,也不怕哪天碰上打黑枪的”

“小声点,当心被他听见”

“怕他个球!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他敢把老子咋样?”

……

一个老人瞅了说话的年轻人一眼:“年轻人,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不想想,你端着谁的饭碗?‘杜阎王’的的眼线很多呀。他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爷’。去年,一个金客子(淘金人的俗称)不知为什么说了几句杜老大不中听话,没过几天就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几个月后,我们在河道下游挖沙时,发现了这个金客子的尸首。后来听人说,这个金客子因为发现了杜老大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他们暗害的……”

老人话音未落,又传来了公鸡似声音:

“你们这些懒货,就知道睡觉,脑壳睡偏了狗啃起来都不滚,各组的人都相互看看,谁还没有到,赶快派人去摧一下,不要睡死过去了。现在杜老大有几句话要我带给大家。杜老大说了,你们中间有些人不老实,吃着杜老大的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经常私藏金子。今天,我将话挑明了,今后我如果再发现谁私藏金子,不要怪杜老大不讲情面,也不要怪兄弟我心狠,当然,这也是杜老大的意思。你们中间的一些人,放老实些,不要以为杜老大不知道你们的事,其实,你们谁吃几个馒头喝几碗汤,你们的那点花花肠子小动作我们都很清楚,希望你们见好就收,不要给脸不要脸……”

公鸡嗓子咽了一口口水还要往下讲,但下面的人已嚷成了一锅粥:

“姓桑的,你红口白牙的不要乱开黄腔,拿大话压人,谁藏了金子说出来不就行了?”

“‘丧门神’,你索性将话挑明,谁给脸不要脸?谁藏了金子?不要冤枉好人,弟兄们夜里撒尿都被你们的监视着,我们能藏东西?”

这句话引来了更多的笑声。显然公鸡嗓子认为再讲话已不可能,他扫了刚才讲话的人一眼,对着人群喊:

“好了,既然大家不想听,就先讲到这里。开始干活”

听完公鸡嗓子训话完后,刚才说话的小伙子脸上闪过一丝木然,他略顿了一下,疾步走到刚才老人跟前,对着老人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声:“谢谢万大叔!”

“不用客气!年轻人,小心没大错!”老人爱怜地拍拍年轻人的肩旁走开了。

聚集的人群在嗡嗡嚷嚷的散开。刚才还死一样沉静的山沟,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铁锹、钢钎翻沙声中喧嚣了起来。

(二)

万大叔原名万福成,是这条沟内有名的淘金客。

据淘金的人说,万老汉在这条沟里淘金已有些时间了。他身体健壮,性格开朗,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和壮小伙子一样出活,许多淘金客都愿意与他接近。更让人们敬佩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哪儿金脉最正,哪儿有多少砂金,他都一眼能瞅出个八九不离十。他淘金的地方年年都出许多砂金,就是他淘过的地方,别人再去淘也会有许多意外的收获。后来,有人提议让他当老大,大家跟着他干,但被他一口回绝。老人还是哪句说了几百遍的话:人老了,干不动了,不想拖累别人。其实,大家都明白老人的意思:他不希望别人来跟他抢饭碗。

不过,万福成倒还真有一个顾忌,怕树大招风。多年来的淘金生涯他都看到了,当老大的有哪个是活着走出这山沟的呢?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人打了黑枪。再说他认为自己一个小老头值几斤几俩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根本就不是当老大的料。按照万福成的话说,当老大拿的都是小工的血汗钱,是小工们用血汗养活着工头。自己有力气,为什么要抿着良心去拿那些黑心钱呢?

这样,万福成单打独斗,几年功夫下来,手里不但有了一定的积蓄,还成了唯一不向老板欠帐的淘金客。万福成觉得这淘金的生涯还可以活人,就在他去年回家时,将他那已快三十岁的儿子带了出来,想着爷俩一起干,一来有个照应,二来期望有较大的收获。

他的儿子叫万常林,中等身材,体型宽大壮实,黑黑的脸堂上有一双大眼睛,厚实的嘴唇有些向外翻着,似乎生来就不会笑,整天寡言少语。因为初次随父亲出来,对淘金的活计有些不熟悉,干活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由此不时惹得父亲责骂。

此时,万福成爷俩正在距离人群较远的地方吃力的挥着铁锹铲沙子。

万福成认为这淘金的活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近二个月来,爷俩不但没有找到一道较好的金脉,更没有淘到多少砂金。万福成心里既窝火又很纳闷:不对呀,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一带应该有一条很好的金脉,怎么挖了两天了就是不出东西。他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正在铲砂的儿子,儿子吃力的样子令他很不满意,一股无名火“嗖”地窜上头来:

“狗日的,象你这样干活还能吃饭?你吃屎去吧”

“爹,在老家干活也不象这个干法,这样干活谁能受得了?”

“日你娘,你还敢犟嘴?你以为老子每年回家时带的钱都是天上掉的地上捡的?”

“……”

(未完,待续)

阿尔秦山深处的河流之一阿尔泰山深处的河流之二阿尔泰山深处漂流之三阿尔泰山淘金客使用的淘金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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