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某市兴云电子厂的老板名叫陈兴云,前些年他瞄准了一个空子,筹集了一些资金,抢先投资开发了一个国内市场上尚未出现的新产品。
这些年下来,资本已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总有好几千万吧。
厂子一大,烦恼也来了,陈老板身体本来挺硬朗的,但这些年拚下来,也感到有点吃不消了,交给别人又不放心。
还好,他的儿子陈健大学毕业了,陈老板决定将厂慢慢地交给他,自己舒舒服服地安享晚年。
但陈健毕竟一点经验也没有,陈老板深知商场险恶,不敢掉以轻心,决定锻炼锻炼他。
临近春节,厂里要到A市联系一笔业务,陈老板就派儿子前往,并让经验丰富的郝叔协助。
一切顺利。陈健这小伙子的办事能力,令老谋深算的郝叔都不禁大为佩服。
因陈健没有来过A市,他们决定先玩几天再返回。
这天,郝叔正睡午觉。陈健一人闲着无聊,便信步走出宾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家首饰店。
陈健见有一只戒指煞是漂亮,价钱也合算,就掏出随身所带的钱包,准备买下。谁知数了数,还差一些钱。陈健就把钱塞回钱包,准备回宾馆拿钱来再买。
刚走出首饰店几步,忽然一个漂亮的女孩从后面赶了上来。陈健心里一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女孩也不着恼,反而莞尔一笑。陈健有点陶醉了,正考虑要不要请教她芳名,请她留下地址,女孩忽然把脸板了起来,压低声音说:“你捡了我的钱包,请还给我!”
“我捡了你的钱包?”陈健有点懵头懵脑。
“假如你不想还的话,我可要喊了!”女孩的脸依然绷得紧紧的,声音也略抬了抬。
“你喊吧!”陈健感到有点可笑了,同时也想看看这位外表看起来颇秀气斯文的女孩到底会把他怎么样。
没料到女孩真的喊了起来,路边很快就围上了一大群人。显然,观众的同情心都是偏向女孩的。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全都在数落陈健的不是。
“我们去派出所!”陈健把心一横,虽然身在外地不想惹事,可是看样子不可能善了。假如女孩心中有*的话,肯定不敢去派出所。
“去就去!”女孩可一点都不含糊。
没料到,到派出所之后的情况更糟。陈健虽然刚在首饰店里数了一下钱,但只记得一个大概。
反倒是女孩说得一分不差。包括各种面值的钞票各是多少,都一点不错。
最后,一位老公安将钱包塞到女孩手中,对陈健说:“小伙子,思想怎么这么落后,是人家的东西,捡到后应该还给人家的。”
陈健无话可说,到这种地步,他只能认了。
出了派出所,陈健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你行!只是下次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女孩倒是笑了:“你应该感谢我呢。”女孩看了一眼陈健惊愕的脸,促狭地说:“要不是看着你这人还比较顺眼,我才不会说你是捡的,肯定要说你是偷的或抢的。那时候更够你麻烦的,也算是花钱买个教训吧。记住!下次可别再有人的地方数你的钞票。”顿了一顿,女孩又说,“我看你也不像是缺钱花的样子,现在我实在需要钱,只好借用了,假如你需要些钱买回程的车票倒是可以商量。”
陈健没料到这女孩会如此坦诚,愣了一会,方冷冷地说:“不用了!只希望你下次也有如此好运。”
女孩又笑了,嫣然如一朵花。
转眼过去了半年,兴云电子厂在陈家父子的经营下,更加兴旺,并通过人才市场,招了几名大学生,准备进一步开发新产品。
这天,陈健来到新品办公室,看见办公室里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陈健知道这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也没怎么在意,就嘱咐了李主任一些事项,然后准备见见新来的大学生。刚一抬头,陈健忽地就愣住了,这不是A市见到的那女孩吗?
女孩被陈健盯得害羞了,低下了头,脸红红的。
“这位是水青萍,A市人,南大的高才生。”李主任赶紧介绍。
“哦!”陈健心不在焉地应了一下,伸出手来,说:“水小姐,很荣幸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见过面吗?”水青萍脸上显出一副怀疑的神色。
“水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陈健暗想她肯定不愿提起那事,反正自己对损失的那点钱也不在乎,也没必要追究,“也许是我记错了。”
水青萍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不仅技术业务过硬,而且多才多艺,人美,气质好,温柔大方,清纯可人,进厂不久就赢得了大家的喜欢。
因为技术业务的需要,陈健和水青萍的交往慢慢地多起来。陈健发觉她很少笑,只是后来,浅浅的、甜甜的笑才开始浮现在她如花的脸颊上,那种笑真的有一种醉人的味道。
陈健用一些笑话幽默来逗她发笑,但她都从来没有放纵自己,完全投入地大笑过一次。
陈健想她肯定有什么心事,或许她记挂着半年前的那件事。陈健很想安慰她一下,但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两人显然都对对方有好感。这样相处了两个月,也就慢慢地发展成了恋人。
因为厂技术力量增加了,新产品的开发研制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最后,经过几昼夜的奋战,终于完成了全部的设计工作。
陈健宴请了所有参加研制的人员。这一夜陈健睡得很香。
早上醒来,他依然抑制不住成功的喜悦,决定再看看这大半年血汗的结晶。
公文包是开着的!陈健大吃一惊,所有资料全都不翼而飞了!
“会是谁呢?”陈健在脑海里急速地盘算着。
“昨晚和今早由谁来过?
“昨晚水姑娘送你回来的,今早水姑娘又来看了你一次,你没有醒。”母亲答道。
水青萍?陈健有点不敢想下去,那真是太可怕了!她真是一条美女蛇?不但骗取了钱和资料,而且还欺骗和利用了我的感情?可是,这公文包除了自己外,就唯有她能动,而且也只有她来过。还有,以前在A市……陈健“砰”地打开房门,准备去找萍。
但刚走出几步,他又站住了,这样去找她,她会承认吗?假如是她的话,那她一定早有预谋的。
陈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进了新品办,并有意地坐在水青萍的座位旁,注意着她的动静。
突然,陈健眼睛一亮,伸手从萍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有些褶皱、油污的纸,这不正是那设计资料的封面吗?
“原来设计资料在你这儿。”陈健盯着水青萍。
“没有呀!”水青萍抬起惊愕的脸,“这不过是早上我在你房间捡到的,我以为你换了封面,就想把它拿来做个纪念,毕竟这份资料我们花了好几个月的心血呢。”
“别再装下去了,你不要以为我会被你蒙骗住!”陈健的声音冷冷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不过,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你是有苦衷,并且会改的,但你令我太失望了,现在我才发觉,我真的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东郭先生。”
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愕地看着这一切,面面相觑。
水青萍死死地盯了陈健半晌,忽然,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跑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蝉在室外的叫声突然显得特别刺耳。
陈健叹了一口气,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
不久,那份研究成果被老对手甯华电子厂申请了专利。
这些天,水青萍像丢了*似的,整个人明显地憔悴了下去……终于,她递交了辞职书。
陈家父子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挽留。
兴云电子厂经此打击,效益发生了明显滑坡,虽经多方挽救,亦有点回天无力。
陈健明白,电子行业的竞争相当激烈,新产品上不去,旧产品又面临着淘汰,再这么下去,非倒闭不可!烦躁了几天,这天,陈健走出办公室,忽然几个工人的议论吸引住了他。
原来甯华电子厂的总工程师司马凝这些天和老板闹得非常僵,有一个工人就是司马凝的邻居,常听到司马凝在骂厂长对自己和工人如何苛刻,应有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在厂如何受气…
陈健眼晴一亮,既然如此,为何不报复一下,也挖挖他们的墙角呢?
说干就干,陈健没花多大力气就真的把司马凝从甯华电子厂挖了过来。但陈健没想到,司马凝在带来许多有价值的资料、技术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令陈健目瞪口呆的消息:那份资料是常华电子厂的一名工人无意中从垃圾堆捡到的。怎么会这样呢?陈健的心怦怦地跳着,难道萍是被冤枉的?
果然,陈健经多方反复查证,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那天临睡前,陈健在醉意朦胧之中又看了一遍资料,却没有放入公文包,以至资料全都被风吹到了地上。早上小侄儿手里拿着油条进房来喊陈健吃饭,因陈健沉醉未醒,就在屋里玩耍,将油全都抹到了地上的纸上,还用它擦干净了手。
陈健妈随后收拾房间以为是废纸,就扫掉了。大概是漏了一张,被后来的萍拾到了。在垃圾堆,又碰巧被甯华电子厂的一名员工发现。
陈健决定马上到A市找水青萍。
萍怎么会这样?陈健没料到会在这儿和萍不期而遇,但陈健宁愿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萍可一向都是一个矜持、稳重的女孩,她怎么会在大街上和一男人如此亲密地搂搂抱抱?但眼前就是她呀,没错,就是她!
水青萍好像压根儿就不认识陈健,依然巧笑兮兮地和那男人从陈健身边走过,甚至没看他一眼。
陈健忍不住了,一把将水青萍从那男人身边拉了过来,对那男人说:“对不起,我有些话需要和她说。”
那男人满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先生有何贵干?”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
没等陈健说完,水青萍忽地就“咯咯"地笑了:“先生,你认错人了!”
“不,你听我说。”陈健急了。
那男人走过来狠狠地推了陈健一把:“小子,我女朋友都说了,你认错人了,别不识好歹地纠缠不休!”
“我……”陈健不甘心。
“你他妈欠揍!”那小子不耐烦了。陈健叹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
萍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即使还在生我的气,故意气我,也不至于……陈健百思不得其解。
陈健没了在A市逗留的心情。
世界真是太小了。正当陈健在尝试着慢慢忘掉水青萍时,没料到居然又在一个学术研讨会上遇到了她,她是代表B市的一家电子厂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他们的位置很近。两个月不见,陈健发觉她更加楚楚动人。
会后组织旅游,是爬山,爬着爬着,陈健忽然就发觉自己落了单,同在一起的,就只有一个萍。
“唉哟!”水青萍忽然捂着脚脖子叫了起来。
陈健心里一颤,但忍住没动。
水青萍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
陈健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要不要我帮忙?”
水青萍垂着头,仍揉着脚脖子,但哼声小了许多。
“让我看看你的脚。”不让。
“那么我背你?”不答。
“那么我走了?”沉默。
“你到底怎么了?”
水青萍抬头看了陈健一眼:“听说那份资料……”她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
又沉默了好一会,水青萍忽然幽幽地说:“恐怕是你没原谅我,不然……”
陈健听出了弦外之音,兴奋地跳了起来:“这么说,你早就原谅了我。”
陈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好啊,你……”
“放我下来!”水青萍满脸红晕。
“我不!我偏不!”陈健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一把剥下她的鞋袜:“你的脚根本就没事,原来你在骗我!”
水青萍羞红了脸。
就在水青萍正忙着办工作调动的时候,陈健忽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小子:
我一直纳闷,水青萍这骚蹄子和哥们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还老朝三暮四的。原来有你这小白脸!而且家里还他妈的忒有钱!怪不得能令那她神*颠倒的。你们以前究竟有没有那么一手我不愿管了,但请你小子记住,她毕竟已是我的女人,身子早就是我的了。
你愿不愿意带绿帽子我管不着,但你小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偏要来捡这种破鞋!哥们我警告你,你小子要真的不识抬举,可别怪哥们我对你不客气!
信发自A市。
陈健的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的形象,陈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难道真的是这样?
萍真的是那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陈健决定调查清楚。
在兴云电子厂驻A市营销人员的帮助下,陈健终于发现了水青萍和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的行踪。
陈健没想到,水青萍居然在借口调动工作的这几天里,还卿卿我我地和那汉子打得火热。
通过跟踪他们,陈健亲眼目睹了那晚在一个荒郊野外,他们两个狗男女……
陈健的心中酒起一股怒火,也有一阵悲哀,陈健很想上去掮他们几个耳光,但他终于忍住了……
这一夜,陈健无眠,他觉得没必要再调查下去了。
“分手?为什么?”水青萍瞪大了眼睛。
“你不用再装下去,”陈健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我们厂不欢迎你”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水青萍摇着木头一样的陈健。
“你自己心里明白!”陈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凝视着远方。
“你……你岂有此理!你…你不分青红皂白……”水青萍捂着脸蹲下了身去,抽泣了起来。
在A市,陈健无意中听到了本厂驻A市办事处人员的谈话。
甲:“你知道吗?上次陈总叫我们找的那个女孩子,其实也蛮可怜的!”
乙:“喔她怎么了?”
甲:“她家的经济条件很不好,而且,还老遭人欺负。听说,有一个叫什么武大郎的,早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后来我又看见了那女孩子好几次,每次都眼圈红红的,唉!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陈健咬了咬牙,不相关。
可是,这一夜陈健翻来覆去地怎么也没法睡着。陈健明白,自己还挂念着萍,虽然她对不起自己,虽然她是那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可是自己就是忘不了。陈健还是决定到水青萍家去一次,不然,恐怕自己心里真的没法平静下来。
经过反复打听,陈健终于找到了水青萍家,还未进门,他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眼前的环境的确是难以想象的:一间又矮又破的房子,夹杂在那些高大的新房子之间,仿佛是从大石缝中挤出来的一株发育不良的小草。
墙壁和屋檐已经残破,成一种锈蚀的斑驳。积着又黑又深的尘埃的黑瓦,已不知还能否遮风挡雨……陈健心头涌起一阵凄凉,可怜的萍!
屋里走出了一个女孩,陈健叫了一声:“萍!”
那女孩用颇带有些惊奇的眼睛瞪着陈健看了好一会儿,才一板脸说:“找我姐的?你是不是就是陈健?”
“你是……”陈健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她和萍简直是一模一样,很难看出区别来,肯定是孪生姐妹。
陈健忽然明白了,“原来是你!原来讹诈我,后来我又当作是你姐,但你说你不认识我的那个女孩就是你!”
那女孩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陈健一番,“喔!原来是你!”女孩咬了咬嘴唇,顿了一顿,又说,“我干嘛要告诉你?你可害得我姐好苦!”那女孩一脸的愤愤然。
“她现在怎么样了?”陈健的心揪紧了。
“嫁了人!”
“嫁人了?嫁给谁了?’陈健一阵恍然。
“唉!”女孩看了一眼陈健,忽地叹了一口气,“我姐的命真的很苦,这要怪也只能怪我们的家庭情况不好,父亲单位长期亏损,发不出工资,母亲身体不好,没有工作。
一次生大病,欠下了好几万元的债务,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借东街那个开餐馆的武大郎的。
这人因为长得丑,又矮又胖又黑,又没文化,所以人家都叫他‘武大郎’,这武大郎前些年穷,所以一直到现在四十多岁了,没有找到媳妇。
只是近些年,由于开了家餐馆,居然有了一些钱。当初我家求借无门,他主动上门来要求借给我们,当时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可是实在没有办法。
果然,他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打起我姐的主意来了,所以我姐毕业后就没敢回家。
呸!他还打过我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没办法,有时我便东敲西借地弄点钱应付他。以前我向你‘借’的那笔钱,就是暂时应付武大郎的,请你多海涵。
可我姐却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爸妈怎么问她都不肯说。武大郎逼得急,没多久她就跑到B市去找了一份工作,总算是避开了。
可是前些日子不知她又发了哪一门子的神经,居然又回来!回来后对谁都不说话,哭丧着一副脸,眼睛红红的。还是我偷偷地注意,她老写着、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这才料到几分。喂,姓陈的,我姐到底有哪一点不好?哪儿得罪了你?”
“这…”陈健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么…陈健没再想下去,“还是请你告诉我,你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昨天被武大郎硬抢去了……”
“那……那干嘛不报警?”
“报警?报警又有什么用?"她一脸的沮丧。
“唉,你...."陈健急躁地搓着手,来回地走动着,“难道……”
突然,一群人涌到了水青萍家,为首的一个矮胖子一把冲到了水青萍的妹妹旁,叫道:“水青虹,你姐姐跑了,你来抵债!”
“呸!”水青虹的一口痰不偏不倚吐到了他的额头上,“武大郎,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姐姐你敢抢,姑奶奶我你也敢动!”
不知为何,那矮胖子的气焰马上就灭了三分,只是口里还兀自嘴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陈健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那矮胖子推开了,问:“她家还欠你多少钱?”
那矮胖子上下打量着陈健,怪叫道:“好一个小白脸!怪不得那小娘们死也不从。行,你有种!只要你替她把这五万元债还清,我马上就走。”
“没那么多!”水青虹叫道。
“总有点利息吧。”矮胖子瞪着他。
陈健轻蔑地笑了一下,拿出了一张空白支票,刷刷地写上,拿在手中,矮胖子伸手去拿,陈健一把推开,喝到:“慢着!”
“怎么?小子,变卦了?"矮胖子盯着那支票。
陈健问,“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写过一封匿名信?”
“告诉你也无妨,是有那一回事!”矮胖子咽了一口唾沫,“可是他妈的硬没让老子尝到鲜!”鼠眼又滴溜溜地盯向了水青虹。
“水青萍怎么样了?”
“跑了!昨天她把我灌醉了,就跑了。”矮胖子一脸的悻悻然。
“滚!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陈健将支票扔了过去。
“支票不会有假吧?”矮胖子仔细地端详着支票。
陈健一脸的蔑视。
“请进屋坐!”水青虹热情洋溢。
“有你姐的消息吗?”陈健问。
“还没有,但我想要不了几天马上就有了。”水青虹一脸的讨好。
“我不等她了,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办,告诉你姐,我还会来找她的。”
几天后,陈健急匆匆地赶回A市。“她当尼姑去了!”
水青虹板着个脸,“你来晚了!”
“真的!”陈健惊惧交加。
“别听那小妮子胡说,”水青萍一脸晴朗的笑容,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我反复地考察过了,我们的那个研究成果其实可以改进的。”陈健忍不住紧紧地拥住了萍。水青虹做了个*脸,转过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