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阳的野菌子中,定肝菌是最好吃、最贵的一种菌子。
在市场上,定肝菌的市价最少是五十元一斤,最高可卖到八十元一斤。
其它的杂菌,便宜的几块一斤,稍好点的十多二十块,就了不得了。
因此,捡菌子,首要目标当然是捡定肝菌,别无他尔,唯价高也。
上次到桂岩捡了些茅草菌,虽很有那么几朵,但也不算多,要是折算成油钱,连单程也跑不到。
要是再喊我们去摘茅草菌,我们会坚决地予以拒绝。
偏偏大荣喊我们去捡定肝菌,他说,他晓得某个地方有个窝,一捡就是七八朵,连娘婆带崽,一窝就有半斤。我们想想用箩筐挑定肝菌的情形,再想想定肝菌高昂的价格,我们心动了。
三月的一个星期天,我们一身轻装打扮,为的是能利索地翻山越岭。
准备得最充足的,无疑是带了很多的袋子,这是给装定肝菌预备的。只是后来,才晓得对我们的能力作了过高的估计。
大荣带我们来到后山,到了半山腰,让我们四散开来,各自寻找定肝菌。
捡菌子可不比打野猪,兴团队作战,能不能捡到菌子,全凭个人的眼力和观察能力。
山是石山,只不过有些地方多了点土,长出了树,稀稀落落地有那么几株松树。其它地方,除了石头,就是灌丛荆棘。
也许算是有路罢,但你走这种路,得小心避过横生的枝条和藤刺,使出散展腾落的功夫,用木棍左挑右劈,才能过得。
这使我想起盗墓影视中那种充满机关陷井的暗道,主人公九死一生,堪堪有惊无险地过关画面。
我怀疑,那些山上所谓的路,就是捡菌子的人走出来的。
纵使路途如此艰辛,菌子也不是太多,或是换一个说法,菌子有是有,就是躲在我们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因此,菌子贵有贵的道理,只有亲身体验了捡菌子的辛苦,才会懂得菌子卖那么贵,是有原因的。
不是自夸,由于长期的乒乓球锻炼,我的视力一直挺不错。
但是,要在茅草丛中去找菌子,不是视力好就能行的。
论捡菌子的经验,我得归为极度贫乏的那一类。我在山上发现的,大多是价值不高的菌子,比如那种貌比桃花、颜色水红的菌子,当地人叫媳妇娘菌。
媳妇娘菌样子是好看,但不算好吃,资深的捡菌人都对它不屑一顾。
这种定肝菌,才是灌阳人的最爱。
我搞不清为什么灌阳人要把这种菌子叫定肝菌。
也许这种菌子的外观颜色,与动物的肝脏的颜色相像。
定,也许是靛字,一种蓝色和紫色的混合色。
这样的解释才显得合理。
我们管这种菌子叫定肝菌,但显然不是这种菌子的通用名称,在网上,你根本搜索不到定肝菌这个词。
推测其它地方称呼这种菌子为松树菌。
因为,在灌阳这个地方,只有长着松树的区域,才能长出这种菌子。
定肝菌长在树叶底下,大多数情况下,为树叶所覆盖,只露出一点点伞盖来,或是丝毫未露,长出的菌子使得盖在上面的新树叶有点点隆起。就凭着这点蛛丝马迹,有经验的捡菌人就能发现菌子,而没捡过菌子的人往往会忽略掉。
在灌阳生长的定肝菌有二种,一种叫乌定肝,就是上面这种,伞盖底下带一点乌黑色,而另一种叫*定肝,菌子的颜色,看起来有点像成熟的枇杷。
说实话,捡菌子也要靠运气。
运气好,碰到菌子长得多的地方,能捡到的机会就多,菌子长得少,眼光再好,再有经验的人也会收获不多。
我们那天,就是后一种情况的改版。我的经验少,菌子也少,捡到的定肝菌就更少,寥寥数朵而已。
因此,我正好带了相机出去,于是将兴趣转移到拍照之上。
上图为梨子树新发的枝叶。
本组图,均由相机拍摄。
相机为老式的残幅相机,索尼A。
路边的不野花。
这种有点像四叶菜。
野草。
残存的桃花。
梨子小果果。
柑子花。
一种野生植物的笼头。
一根枝条上,长得三种形态的桃花:花瓣掉了的,正在盛开的和花骨朵。
残花。
新枝头。
蒲公英。
桂岩村。
小野花。
枯了的野草。
蒲公英之二。
野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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