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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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25 12:29:00
斑鸠下班时,突然听到“咕咕”的几声叫唤,抬头发现在院子里,高高的樟树的枝杈间,停歇着一对褐色的鸟儿,斑鸠。这让我很是惊奇。对斑鸠并不陌生,小时候在乡下,经常见到。它们总是成双成对,在树林里歇息,在旷野间觅食。但这种鸟儿警惕性很强,它们通常将窝垒在密林间,不会靠近村落。即使在旷野间遇上了,远远地看见人来,它们马上就振翅高飞。所以,在车来车往的喧闹城市,发现一对斑鸠,我很是惊奇。斑鸠在乡下,其实是很受村民爱护的。乡下有句话:鸽四两,斑半斤,兔子三斤不用秤称。是说成年鸽子只有四两肉,而斑鸠有半斤。斑鸠确实是一道美味,只是村人绝少捕斑鸠。斑鸠不像麻雀、乌鸦、八哥这些鸟儿,来则呼啦啦一大片。斑鸠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两只,你见不到三只四只,也绝少会看见孤伶伶一只的。因为斑鸠这鸟儿,对伴侣是矢志不渝,忠贞不二的。两只斑鸠能够走到一起,那一定是情投意合,相互倾心的。一旦它们结合,就会形影不离,恩爱到老。如果其中的一只遭遇不测,另外一只也绝不会苟且偷生。我是真见过斑鸠殉情的。我的堂爷爷,现在已经作古了。那是一个寒冬,堂爷爷喜添孙儿,自然是高兴的,举家欢庆。可是,婶娘却总是奶水下不来。当时乡下也没什么好办法,不外乎是用鲫鱼汤,或是挖奶参(有人说是*参,乡下人生孩子了,便挖来炖汤,催奶,俗称奶参。)可土法子用尽了,效果还是不佳。那时候乡下打猎人家多,火铣也没有现在管制严格,堂爷爷家就有一把。实在没办法,堂爷爷便扛了枪,藏在老林里,瞅准机会放了一枪,猎了只斑鸠回来。堂爷爷说,本来是两只,自己心急,还没等到时机就扣了扳机。斑鸠和着奶参炖了,婶娘吃下去之后,果然就奶水丰盈了。堂爷爷心下放宽,没料到晚上睡床上,屋脊上一夜的“咕咕”声叫个不停,闹得全家人睡不安神。天刚朦朦亮,那叫声也还不停。堂爷爷知道,斑鸠的伴侣找上门来了,便穿衣起床,打开门对着天空就拜,说我也是没办法。我打一生的猎,这也是头一回打斑鸠呀。堂爷爷正在这里拜着,却从屋脊上猛地蹿下只斑鸠来,对着他的光头就是一阵猛啄。堂爷爷猝不及防,被啄得血流不止,忙忙地抱头回屋。却见到那只斑鸠对着墙壁,一个俯冲,撞墙而亡。堂爷爷大惊失色,连连对着那只斑鸠拜过不停。最后,将那只斑鸠与被婶吃剩的斑鸠骨头,用一个木盒子装了,郑重地安葬在它们垒窝的树下。万物有灵,斑鸠尤甚。由此可见。村民们生活在乡间,每天开门举目,所见必是各种鸟儿,虫儿的,对它们的生活习性自然特别了解。所以村民不吃斑鸠,应该与它们忠贞不二的爱情誓言有关。万物有灵。灵从哪里来,就是感情上来。如果不是动情了,怎么能有心灵相通。比如农村人养猪,养鸡,养狗,但猪和鸡,最终都难逃一劫,难道说它们之间没有感情么?不是这样。是它们之间的感情不足以让村民感动。但狗也是村民养的,村民就绝少吃狗的。即使现在,狗肉成了大众化的菜肴,但乡下人也很少吃。这是因为,狗的感情是可以感动人类的。一只猪被宰了,另一只猪过来,会啃着它的骨头;一只鸡下了蛋,另一只鸡会过来给它啄了。但狗呢,无论是谁家的狗,都不吃狗骨头,都不会咬小狗。这样一种悲怆的感情,是超越狗看家护院的忠诚的。所以,乡下人家的狗,是可以善始善终的。即使老死,也会被主人找个地方,入土为安。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是一种心心相惜,也是一种大悲大悯,更是充盈于天地间的一种向上与向善的浩然之气。每一个个体都是渺小的。但在情之上,并不因个体的渺小而低贱。就如这斑鸠。民间性叙事

原创是态度,赞赏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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