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后再读《李白与杜甫》
济南高新李继冶
一
岳父去世后,他的藏书散放在他最后住过的不同地方,岳母说你喜欢什么就拿走吧!我挑了几本,其一就是《李白与杜甫》。书中有不少岳父的批注,有生字的注音,有空白处抒发的感慨。读书的时候我仿佛又坐在了老先生的跟前,体会着他的自负和苦闷。其实我跟他有一些相似的地方,但是那些不同的地方阻隔了我们之间更深的交流,这时的阅读也是在读他,在弥补这份遗憾。
岳父的的孩子都不甚读书,他用心购买和搜罗的书籍除了我没有人在意。钱财、珠宝书、籍就是一个集聚和散开的过程,无论雅好还是贪婪,搜的再多,也不可能带走,值钱的东西儿孙自然会珍惜,再珍惜终究也会随着家败而四散。书还不如珠宝幸运,本身没有经济价值,儿孙倘若不读书,身死书即毁。岳父有我读他的收藏,好歹还能暂缓散失,其也幸也。
二
《李白与杜甫》是我读的第一本课本以外的大书,所以记忆犹新。
村里的的孩子小学后都去读望塚镇上的联中,在我将读初中的时候,县办的原是高中的二十一中学破例要招初中,结果全村考上两个,我为其一,在当时也是一件露脸的事。
开学后有一新鲜事——办图书证,借图书。我踊跃的挤在人群里,在老师给的目录中选了这本《李白与杜甫》。选它的原因大概有二,一是我那时所知道的古代诗人也就李杜,二是作者郭沫若的名头很是响亮,一首《水调歌头》在广播里穿村入户,常香玉的”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歌喉嘹亮,宣传队的婆娘们打着竹板摇头晃脑在公社高唱“*治流氓文痞,狗头*师张”。书是大开本,硬书皮,纸薄字小。我用了了很长时间读完,当时觉得都懂,现在重读才知道那时连囫囵吞枣都算不上。只记得李白生在碎叶城,二十五岁出川,死在当涂。记得李白的儿子叫伯禽,而郭沫若说周公长子鲁公名为伯禽,李白不能不知,所以李白之子伯禽之名定是讹传。
老实说郭沫若的作品读的并不多,跟着课本读过《天上的街市》和《地球,我的母亲》,知道他的天马行空的想象,读《甲申三百年祭》《蔡文姬》《屈原》知晓他以古化今的爱国情怀,知道他研究甲骨文的贡献,也知道他掘古墓的尴尬。
*治气候的变化影响着对历史人物的臧否,建国后郭先生在斯大林生日上的无底线马屁,文革中的低俗献诗,前脚对江青吹捧,后脚就是“揪出四人帮”,一幅御用文痞形象跃然纸上。再后来他的中国弃妇,日本爱情,于立群姐妹等绯闻旧事,以及真假莫辨的鲁迅讽刺“才子加流氓”更是深入人心。我仿佛很了解郭沫若,也知不觉成了一个民间郭黑。
之所以这样